书记官毕恭毕敬的应了声,拿着羽毛笔在羊皮卷上写下帕留柳吩咐的事情。辛德瑞拉失了声,愤怒又恐惧的看着书记官写字。就在昨天,她也是这样看着的,看着书记官在帕留柳的吩咐下,扭转国王王后的死因,肆意诬陷柯勒律治,又记下她是女巫!
“辛德瑞拉,作为一个女巫,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替自己减轻些罪孽呢?我这个人最是仁慈,即使是起了引诱蛊惑之罪的女巫,只要她将功折罪,我也可以宽恕她的。对于一个长相这么漂亮的女人来说,上火刑架看着自己的皮肤被烤焦烤干,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想,你自己也不忍心把自己逼到那一步吧。”
帕留柳凑上前,旁边跟着的侍女已经压着辛德瑞拉的手臂,并且强迫她直起身体接受帕留柳的打量。帕留柳站在辛德瑞拉面前,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从上到下,然后在她的脸颊上狠狠一掐,就掐出来一个鲜明的红痕:
“你的皮肤真的是白嫩的很,哪有干粗活的人会有这些贵族小姐才有的皮肤?说你不是女巫,谁会相信?你果然是有什么秘密吧,可惜你却弱小的可怜,难道是只凭容貌惑人的女巫?也对,不然柯勒律治怎么会娶你呢?”
“那是因为他爱我!”辛德瑞拉大声的说:
“爱你?”
帕留柳发出嗤笑声。
“他凭什么爱你,就因为你和别人不同吗?别逗了,柯勒律治只是图你是个新鲜罢了。凭相貌,你也不是ding尖;凭家世,你只是个没落贵族的后代;凭才艺,哈,你倒是家务全能。这样的你,柯勒律治凭什么爱你?别管他了,管你自己吧,要不要上火刑架,你自己思量着吧。”
辛德瑞拉不动弹了,她低下头。帕留柳xiong有成竹的站着欣赏她低下的脸露出的他掐出的红痕,她是王子的女人的这一事实,太容易勾出帕留柳暴虐的一面。
帕留柳很讨厌柯勒律治,这是他身边人都知道的事实。一个不管国事,把担子都丢给他的小孩子,却在全国知名度都非常高,就因为他相貌英俊又武艺高强吗?一个成功的继承人要是需要这样的素质的话,那么骑士团里的每一个骑士都可以胜任国王这一职位了!
柯勒律治没管过国家的任何一点小事,也不出席每一次的国家会议,他要是登上王位,难不成还得他帕留柳继续劳心劳力吗?既然如此,不然把这家子都掀掉,由他来做这至高的位置!
辛德瑞拉终于开口: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帕留柳微微笑了起来。
“先看看你会不会对我说实话好了。回答我最一开始的问题,亲爱的辛德瑞拉,我的侄媳妇,我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辛德瑞拉咬紧了牙关,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出来。不,当然不能说出来!那是种在母亲坟墓面前的榛树枝,母亲的灵魂就住在那里,怎么能让这野心之人惊扰母亲的安眠?又怎么能让母亲因为自己,而耗尽灵魂为这个野心家窃国者抖出他想要的东西呢?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口齿清晰的说:
“那些珠宝与服饰是舞会举行前,住在我家对面的一个男人给我的。他问我要不要参加舞会,他可以帮助我,我太想去参加了,我就接受了他的帮助。”
“只是这样?”帕留柳挑起眉,“若只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要隐瞒?”
“因为是他帮助了我的,而且,他让我害怕,他一定是个男巫,他明明来的时候只带了一点东西,却可以变出那样精致的马车。是的,他停在他那里的马车,和他送给我的马车,都是他变出来的,我没见过他是买的,只是突然,那些东西就出现了。”
“他叫什么名字?”
“塞缪尔·阿瑟。”
“穆萨。”
“属下在。”
“你知道塞缪尔住在哪里对不对?”
“是的,王,塞缪尔就住在城东尽头的旅馆里,您需要属下现在去把他带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