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能气派多久呢。
程怀逸无惧的一笑,想到泱泱大国靠得只是一人以求国泰民安,他不得不将云朝看扁几分。
程怀逸进殿时便一眼认出了站在后列那如意小王爷的的背影,经过时见他不动声色的低垂着眼帘,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经过如意王爷后,那大皇子便不再环顾,无视满堂官员暗暗打量的视线,直视皇帝,缓缓跪下。
“瑜国皇子,程怀逸,觐见云朝皇帝。面圣问安。”
“免礼。”皇帝抬手,声音一贯的没有过多起伏,读不出什么情绪。
“瑜国地处长江下游,与我朝隔江相望,例年除纳贡之外一直也鲜有往来。不知今日大皇子亲自前来,是何打算?”虽然不带表情,皇帝却开门见山的问道,看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瑜国虽小,地处偏远,土地贫瘠,却也深知……国之联盟,至诚为善。这是我等此次从瑜国带来的一点薄礼,一些心意不成敬意,云朝地大物博,见笑了。”说罢,程怀逸使了个眼色,身后的随从便上前了几步。太监步了下来,结果了礼品单子,呈了上去。
与昨日的单子并无异,粗略的翻了翻,皇帝便放在一旁的太监手中,微笑道:“大皇子谦虚了。瑜国国土辽阔地肥物美,人称鱼米之乡。又岂能以一个地处偏远的小国自居。”
“皇上过誉了,此番在下前来,一来是履行例年的纳贡,二来……”
说道此处,便是一直走神的岑修儒也回神了,毕竟这两日来的准备就是为了今日的婉拒联姻,却不料在众人的注视下,程怀逸扬起嘴角,却是朝另一个方向说去了
“二来以示瑜国交好之诚意,实不相瞒,父王已有退位之意,待归国后在下便是下任瑜王,此番在下亲自前来,正是为我国云朝之邦交。”
?
见大皇子自信满满款款道来,却是对联姻之事只字不提了。若不是清楚的记得那画轴中女子如花的容颜,岑修儒甚至认为是自己发梦。
皇帝毕竟是经历了诸多场面的天子,对这说法想来虽始料未及,但很快便接受了新词,有礼而不失风范的答道:“倒是朕怠慢了。既是下任瑜王亲自前来,朕岂有亏待的道理。来人,摆宴保和殿,备上歌舞,为瑜王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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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个时辰,便是歌舞齐备,皇帝与大皇子坐南朝北,侃侃而谈,而群臣也是各自列座。岑修儒对着满桌酒菜,还在想着大皇子突然改口的事,突然是被揪着发带,不由自主便朝后仰去,忙用手支撑着才没摔,定了定神后,便见到了从身后弯下腰来看着自己的刘将军。
刘吟见他看向自己,松开了发带,将剑丢在长案,便笑着挨着他,在旁盘腿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今日一愣一愣的。”
岑修儒没有发愣的自觉,回想了方才的思绪,实话实说道:“方才,只是在想大皇子为何突然改口,只字不提联姻之事。”
“……”刘吟笑意更深了,夺过岑修儒手中的酒杯便是一饮而尽,喝完还嘲笑道,“这都想不明白?”
岑修儒虽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却是反驳不得,只能闷闷的将空酒杯夺了回来:“不明白。”
“想知道吗?”
“……”岑修儒自然想知道,只是对刘将军这种戏弄人的口吻感到将信将疑。
刘吟见他那好奇的神色也知道答案了,含笑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果不其然,小王爷纠结了一番,便傻乎乎的将耳朵凑过来了。
那日光下微微透明的一截耳尖靠近到眼前,诱得刘吟舔了舔嘴角,也凑近了一些,捋起碍事的发丝。
“说实话……这样……呼……有没有感觉?”操着严肃的口吻,说着话的时候却故意呵着气,见岑修儒听完还是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似是在咀嚼这话和大皇子的联系,刘吟忍不住笑,对着那一直藏在发丝间色泽微红玉润的耳垂便轻轻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