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洁气得哆嗦的紧揽着浴袍的前襟,悲愤的瞪着,心里嚎叫着,你没吃饭你去吃啊!!!!!!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好日子隐隐约约一去不复返的前兆已经来了。
被压的时代开启了。
王凯的案子开庭判下来了,判了小三年,医疗,精神损失,误工什么的赔偿了十五万八再带个零头。毕竟正经走的流程,这些都避免不了的。言烟觉得应该把王凯家抄个底朝天才罢,阮洁这个当事人反过来还得劝解她,只要能判刑让他长记性就成。你当是古代犯点错误你就抄家诛九族的?你丫当皇上绝对是暴君!
“来,爱妃。朕疼你!”言烟窃笑着就朝着阮洁调戏。
“滚!”阮洁是真疼,腰疼!
最近陆幼凝把她压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她在床上都呜呜咽咽哭哭啼啼的了都不放过。以前她造的那些孽,现在尽数都加倍还了回去。
一行人十几人就着法院外面的台阶往下边走边讲话,孙文和李诗韵已经聊开了一副笑眯眯和好如初的模样,只是阮邵和陆忠各自还冷着一张脸。主要是阮邵见不得陆忠那寒冬上霜的冰雪面孔,索性自己也不给他好脸色看。
一直到众人的一大排车子附近,肖楚楚犹豫了再三还是追了上来,拦住了阮洁不讲话。脸颊消瘦的明显,显然这几个月没少受精神折磨。她欲言又止的望着阮洁。所有人都朝着突发状况的这边瞧着,阮洁眼神示意他们没关系,等等就好不用过来。
阮洁思索了半天还是道了句,“抱歉。”毕竟一直闭门不见不接受所谓的求情,所以对肖楚楚道声抱歉也不为过,阮洁心里多少还有着老同学的情份。可情份归情份,不能因着这情份委屈了自己,委屈了自己身边人。又不是圣母白莲花,她不用怜爱跟已身无关的世人,又不是圣经念多了吃斋念佛脑袋被驴踢。
肖楚楚默默摇了摇头,她知道阮洁指的是什么,可她只是想见见她。她心里这思念压抑成灾的成长带着不堪的负重,而今天她终于能无所顾忌的看看她。
“你知道的,表现的好,用不上三年的。”
阮洁微微叹了口气,肖楚楚的眼圈有点红。然后看着看着,阮洁就看见那眼眶里的湿润越聚越多,最终汇成两包泪啪嗒一下的掉了下来,止不住了。阮洁手足无措,手伸在半空不知该怎样安慰才好。
言烟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的,总觉得依靠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嗅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阮洁又叹了口气,无奈道:“好了,别哭了。”她还是用指背轻轻给肖楚楚擦了下眼泪,哪知就这一下,小姑娘哭的更凶,转身就跑了。坐在她家那方来时的车上,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你......回来呀......这,是,怎么了?
阮洁空举着手,既尴尬又僵硬的杵在原地,这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她?
陆幼凝带笑不笑的说不清情绪的好坏,李诗韵笑的意味深长的,言烟笑的促狭的眨着眼,李冰抿着嘴乐,大家伙都有些怪异的。只是陆忠的脸色好像更冷了,挂了两层霜一样的寒。
陆幼凝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理了理阮洁的衣领,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晚上回去收拾你。”阮洁瞬间傻眼,心里呐喊着不人道,耳朵上烧的厉害。
一片凉,落下。
抬头,有细小冰润的雪花飘飘而下,落在鼻尖又化掉了。
阮洁呆呆地呢喃着,“下雪了。”
陆幼凝欣喜抬头,一同望着。
众人一时间停在了这里,看着这第一场白雪纷飞。
阮洁看着远远的一个身影似是按灭了烟头,海藻般的波浪长卷发,大红色外套流火的烧,她看不清她的脸,她看见她招手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陆幼凝被拥住,“怎么了?”她抚着阮洁的脊背。
“没。下雪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