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于念上班第一天就能面不改色地面对病人黑洞一样的菊花,还能镇定自若地伸手检查。
换到现在这些惯坏的小孩头上,他们都不一定能做到。
不枉他在大学期间看了无数教育片,内容涵盖欧美日韩东南亚,乃至国产小电影,经他检阅过的菊花黄瓜数量用十根手指头也得数一个星期。
见识广了,自然而然就能压得住场面,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们,懂屁啊。
于念完全把他当成了活生生的教案,拿着圆珠笔指指点点,对他胯下的鸡冠花进行了全方位剖析,把实习生们说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行五体投地大礼。
可怜那地中海大叔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光着屁股露着金针菇被四五道目光严肃地视奸,简直想钻进地缝中,几次支支吾吾地想问于念是不是可以穿裤子了,都被于念一闪一闪的眼镜给吓了回去,金针菇差点缩成冬虫夏草。
终于,于念负责地把尖锐湿疣一课上完,大发慈悲地让大叔提裤子。
大叔感动得老泪纵横,拿着他开的药方屁滚尿流地往外跑。
于念在他身后大声喊:“一定不要乱搞男女关系,不然成花椰菜就只能割掉了!”
大叔现在哪里还敢出去寻花问柳,再让他经历一次男科看病,再被集体视奸一次,他便可以自挂东南枝了。
于念一声叹息,疲倦地揉揉眼角,目光悠远地看向门外:“年轻人一定要洁身自好,懂吗?不然,这位病人的黄瓜就是你们的将来,下一个。”
男科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在这里评价男人不是看脸,也不是看身材,更没可能看内在美,而是简而化之,直击本质,看菊花和黄瓜。
如果觉得这样目测不够的话,还需要深入地检查,用医学术语叫指检,通俗点说叫捅菊花。
于念能坐稳男科第一把交椅,甚至资历比他老十年的张大夫都不能撼动他的地位,第一靠的自然是他俊朗儒雅的外形,春风化雨般的气质,第二则要靠他出神入化的割包皮技术与指检功底。
前者不用多说,单凭“XO医院一朵花”的称号就足够证明,至于后者……于念这样语重心长地对他的实习生们说:“为什么男科也会有这么多老顾客?”他摇摇手指,否定了学生们天真的猜测:“哪有那么多生病的野鸡可以睡?”
于念露出一个看似高深实则猥琐的骄傲微笑:“他们可是会迷恋上指检的哟?”
在场的几个男生,忽然齐齐低头,心有戚戚焉。
学他们这行的,在学校的时候,谁没个被捅或者捅人的经历啊,只是美其名曰练习而已。
至于有没有迷恋上,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于念拿着手头的病历,念道:“庄纯,进来!”
念完名字,于念也忍不住笑了,他以为自己的名字就够那啥的,没想到有人会把居心彰显得赤裸裸,还装纯,到底是甲醇还是乙醇啊。
只不过,在那位装纯进来的一刹那,于念就完全收起了戏谑的心。
此时,他的脑海里只回响着一句话。
“管他装纯还是真纯,长成这样不纯也得纯呐……”
庄纯怯生生地踏进第一步,后背就在发凉。
他很想夺路而逃,这是来看病还是掉进狼窝,怎么这群医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
而且,他们好像饥渴地要扒光他衣服一般,两眼冒着绿光。
庄纯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要跑,但被惊天一声怒喝震住。
“站住!”于念拍案惊起:“进了这个门,就别想跑!”
这一声,不仅震住了装纯的逃兵,也把实习生们与门外等候的病人惊住了。
他们集体安静,默默地吞下一口唾沫。
于念大概也发觉自己有点失态,忙轻咳一声,整整衣襟,和颜悦色地对庄纯道:“小同志,来,过来坐,别害怕。”
实习生心想:“于大夫怎么这么像引诱小羊羔的大灰狼?”
尽管于念的脸被口罩遮去大半,但是他藏在眼镜下的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十分有魅力的,长长的凤眼化成弯弯的月牙,让人一看就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