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忠告,”索玛严肃地说,“我们会成为朋友,对吗?”
“朋友?”乌尔重复了一遍,又冷笑了一声,“啊哈,是的。我喜欢这个新鲜词。”
索玛与乌尔在阴云密布的氛围下解决了榛果曲奇早餐。乌尔打开窗,将没吃完的曲奇喂给了经过窗台的红松鼠──很显然他以前经常这麽干。
看到那只大尾巴的小家夥,索玛突然想起了──“糟糕!乌尔,你见过希德吗?”
乌尔的手顿了一下,立刻感到一阵刺痛。胆小的红松鼠咬了他一口。
“嘿!”索玛不满地将脸鼓鼓的松鼠提起来,拾起碎曲奇塞进它的嘴里,然後往窗外轻轻一丢。胆战心惊的红松鼠立刻甩著大尾巴消失在了窗台下。
“希德吗?”
乌尔面无表情地低眼看被咬破的手指,一点血迹从指间渗了出来。在雅尔的保护罩下,即使流下一滴血也不必担心招来什麽不得了的东西。这是乌尔眼里雅尔难得的优点。
索玛将叠的乱七八糟的手绢递给乌尔──那是他早上叠了整整五分锺的成果。他怀疑地说,“你看上去知道什麽,是你把希德封印起来了吗?”
乌尔毫无诚意地说,“我对您的指责感到心寒,殿下。您怎麽可以怀疑我对您的一腔热情。”
索玛皱著眉头说,“这与一腔热情毫无关系。”再说你刚刚连求婚的机会也没给我!索玛决定最近不再提起这被扼杀在萌芽里的求婚。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家夥,何况涉及到终生大事。但至少要照顾自己的面子。
乌尔用那块面料优质的手绢揩了揩指尖,随手叠成漂亮的三角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索玛嫉妒地看著他。
正在这时,一只飞鸟窜了过来,准确地落在了乌尔面前的窗台上。索玛惊讶於那只“鸟类”古怪的外表,关於可怜的变形兽的话题就这样被略过了。
“这是……”
“狸鸟。”乌尔将手伸向那只长著狸猫身体的“鸟类”,在触碰到的一刹那,狸鸟噗地一声消失了,扬起一大堆毛。乌尔垂著眼,读取著他的魔宠从波利国带回的信息。
“是信使吗?”外行人问道。
乌尔回身从包袱里取出水晶球,将狸鸟带回的映像投射在里面。水晶球里起了一层迷雾,而後渐渐变得清晰,显出了一副城池鸟瞰图。看到自己熟悉的一切,王子的瞳孔微微缩小。
视野从民居上掠过,飞到了一群高大恢弘的白墙金顶的建筑前。作为力量崇拜的先驱,波利国的第一任国王并没有将宫殿造得金碧辉煌,但厚重的城墙看上去固若金汤,警卫极其森严。
从外部看起来,波利国一切正常,平静得好像一尊建筑模型。
狸鸟忽然向下俯冲,但视野立刻震动得利害。它撞上了什麽看不见的东西,阻止它进一步靠近。又尝试了好几次後,就一直在那上方盘旋,似乎想寻找缝隙。
“安德鲁的结界。”乌尔说。
索玛的目光抬起,看著乌尔。这麽快就认出结界的创造者,意味著……“你的导师对你的魔法和习惯一清二楚,对吗?”
乌尔没有回答,沈默地盯著那颗水晶球里的景象。索玛已经知道了乌尔的答案,也聚精会神地盯著自己的国土看。
“乌尔,这是什麽时候的影像?”他突然问道。
乌尔闭眼感觉了一下身体内记录的信息。
“两天前。”他说。
索玛指著水晶球中的某处,那是在城头站岗的哨兵。“他们穿的是夏季队服。”索玛说,“按照规定,每年的十月一日是夏秋队服更换的时候。”
“那看来结界投射了虚假影像。”乌尔解释说。
“而且发生在十月一号之前。”索玛沈吟,“至少已经发生了七天。有办法知道宫殿里发生了什麽吗?”
乌尔用布包起了水晶球,“为了你我会努力,殿下。”
第七十章 龙肉(上)
70.
沃森看著面无表情仰躺在地上的伊欧洛斯,突然笑了出来。伊欧洛斯浅得透明的眼珠转向了那个傻笑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