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丢掉了种子,“……我很高兴你还有些神智,半兽人先生。”
索玛抱歉地看著乌尔,“……我很抱歉。我一直有神智,但我也很想……”他顿了顿,“你一直不发出声音,我以为没有问题。”
乌尔挑眉,心想那我还要嗷嗷叫吗?他的手心又有了动静,这次钻出了一颗油绿的种子,像一小粒绿橄榄。
“有了。”乌尔说。
索玛有些无措,说,“告诉我该怎麽做。”
乌尔目中露出一丝狡黠,说,“将你的双手放在我脸的两侧。”
索玛照做了。沙发表面散落著乌尔的发丝,索玛小心地将手放上去,不至於压到它们。
乌尔,“很好,现在将手抬起一些,然後合在一起。”
索玛有些疑惑,但依旧照做。乌尔赞叹著剑士对动作的把握真是精准,他催生了手心的种子。种子裂开,从里面生出一根三指粗的翠绿藤蔓,悄悄探到索玛背後。
“然後?”索玛问。
“然後?”乌尔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饶有兴致地看著索玛的面孔。藤蔓从背後够到了索玛合在一起的双手,并绕了上去。索玛露出惊讶的表情,望向乌尔。
乌尔耸肩,“别这样看著我。你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索玛不善於道歉,但他保证道,“松开绳子,我会小心。”
乌尔在想要不要松开,至少现在索玛想做爱,他不必像以前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待他。他看著索玛充满诱惑力的胴体,又看著束缚他的藤蔓,心里突然又萌生了更有趣的想法。
他露出一丝笑,“你会喜欢的。”
与之前几次带有恶意的束缚不同,这一回藤蔓绑得很轻,正好无法挣脱的程度。乌尔从索玛身下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索玛的下巴,问,“你喜欢躺著来,还是坐著?站著?”
索玛隐约理解了这大抵是某种“情趣”,虽然他很抵触。双手不能动弹,对剑士而言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状态。
“我还是希望松开。”他认真地说。
“嗯哼,那就躺著来。”乌尔勾了勾手指,藤蔓听话地扯著索玛的双手固定到沙发扶手上。索玛有些懊恼。但浑身赤裸著任人摆布的状态竟让他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感。
乌尔将索玛翻了个身,让他面朝天,俯身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又问,“那麽,亲爱的,你希望蒙上眼睛,还是堵上嘴呢?”
索玛听到蒙上眼睛的时候怔了一下。他习惯性地想拒绝黑暗,但突然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他仔细想了一下,而後眼睛越睁越大。
是黑暗诅咒!
如果没有记错,刚才在地下室的一片黑暗里,他根本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恐惧走得太彻底了,以至於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黑暗里,而诅咒没有起作用。
乌尔,“?”
索玛,“黑暗诅咒……是你帮我解开了我身上的诅咒吗?”
乌尔古怪地笑了笑,“是的,我偶尔发现了它。但是你该明白,诅咒无法被其他巫师解开,只能用其他诅咒来替代。”
索玛一怔。乌尔想他明白了亲吻诅咒的由来,而事实的确如此。
“那麽我替你选择蒙上眼睛,”乌尔打了个响指,一块黑帕出现在他手中,“黑暗不止是恐惧,也可以是享受。也许你该体验一下,我的殿下。”他说著,将黑帕蒙上了索玛的眼睛,“而且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所以堵上嘴不是个好主意。”他轻声嘀咕。
索玛失去了视觉。他没有反抗,他还在想诅咒消失的事。困扰了他十几年的可怕诅咒,就这样被乌尔带走了,他甚至都没有向自己提一句。他有些难以置信,但刚才的经历提醒著他这是事实。他自由了,身体从此从黑暗中解放。当他认清这个事实,他心中被感激填满了,还有重获自由的感动。
“乌尔,谢谢。”被蒙著眼的索玛诚恳地说。
“乌尔,谢谢,”乌尔重复了一遍,指尖轻轻摸上索玛的胸口,“这二十年来我一直以为我不需要别人对我说这个。不过谢谢你让我觉得,这感觉不错。”
索玛嘴角弯起,露出了帅气的笑容。
乌尔怔怔看著他,许久,慢慢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他或许为自己对索玛做过的事有那麽一点点後悔,但也只是毫无诚意的一点点。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谁。
可是这感觉不坏,他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