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氏的嘱托,沈姮基本都是乖乖听着就是,这也就导致,李氏请来的绣娘没过一会儿,就到了李府。
因为还没到饭点,绣娘一进门,就先是将李氏和沈姮猛的一顿夸,各种角度,夸的沈姮就差翻白眼了!
可李氏似乎很吃这套,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神情。
绣娘瞧见了主人家开了怀,且知晓对方是为什么而笑的时候,顿时心生艳羡道:“真是母女情深,我才夸您家小姐起了个头,夫人您立即就有了笑脸呢!看来是很重视这位小姐啊!”
她说出来,纯碎是讨个喜,只要得了主人家的欢心,对方交钱时会非常阔气,特别是这种大户人家!
“行了,漂亮话说够了,就干正事儿吧!”李氏语气淡淡的吩咐道!
绣娘连忙笑着过来量好了二人身高尺寸,又问了各自的要求后,这才徐徐告退。
临走之前,绣娘被掌事的多塞了银子,有些惊讶道:“您这定金可是给多了!”
她们做这行的,收钱这块得说清楚,切忌不能狮子大开口,万一要是坏了名声,可就算是砸自家招牌了。
对于管事儿的多给的定金,绣娘立即出声提醒道。
管事儿仔细瞅了一眼,语气肯定的回道:“没多,这是你应得的!”
绣娘一个在生意场混的人,哪里还听不出这个意思,立即笑眯眯的点头道谢,这才出了李氏的大门。
沈姮并不知晓李氏定了多少套,也不好过问,只是陪着李氏用过了晚饭,准备告辞。
“不若今夜里留下,陪为娘睡一会!”李氏并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
想终究是想沈姮留下陪她的,李氏实在想不通,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一定要回那个破旧的茅草屋住,还不肯离开。
李氏本以为这次,沈姮依旧会拒绝,因为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了,可她就是不肯死心。
沈姮哪里守得住李氏这个眼神,那双眼仿佛能说话,没有控诉,而是渴望和期待,以及理智的认命。
“那我留下来陪陪干娘怎么样?倒要看看,那管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沈姮心一软便松了口风,乖巧回道。
现如今,她家中确实就自己一个人住了。
以往还有薛旭初陪着,可现在,她的茅草屋里是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沈姮松了口,是李氏做梦也没想到的,初初听到时还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这是同意了?”
少女望着她,目光柔和点了点头,道:“干娘不愿意?”
李氏这下子是大喜过望,当即将少女抱了个满怀。
她不如沈姮高,明明是自己将人抱住了,可隔远了看却像是依偎在沈姮的怀中。
房中的下人早已将碗筷悄悄收拾了下去,虽然人都不在里屋,可里边发生的动静,侍女们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既然大小姐确定要留宿,整个李府的人都惊动了,开始忙碌了起来。
明明一切都早就准备好了,可李氏却还是让重新收拾了一番。
沈姮却出声阻止了道:“我和干娘住一个屋就好了,省的麻烦!”
一向好说话的李氏却在这时硬了口风,毫不留情道:“住不住并不重要,你等会去那屋子躺一躺,留些人气,日后再住进来也好。”
一句封建思想差点就要从沈姮的嘴里脱口而出,好在她刹住了车,喃喃道:“这倒没有必要吧?”
李氏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表示道:“当然有必要,你听为娘的话,不会错。”
沈姮顿时哭笑不得,她倒不是后悔松了口。平日里忙归忙,还是要留些时间陪陪长辈的,沈姮想通了这些,自然也不再端着了。
不就是挪个窝,睡一觉吗,难不倒她。
二人饭后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后,李氏便兴致勃勃的拉着她,去了专门为沈姮布置的院落。
李氏为沈姮选的院子就在她隔壁,一墙之隔,近的很。
二人进了门,侍女们立刻在前头掌了灯,照亮了前方的路,方便二人行走。
哪怕沿途也点了灯,可到底还是不同于现代,能照的灯火通明。
沈姮的手被李氏挽着,二人慢悠悠的走进了院落,她还未靠近时,就闻到了一阵花香。
并不浓郁,香味淡雅,闻着便让人心旷神怡。
走进院落那一刻,鼻尖下的香味这才浓郁了些许,只是在夜风的吹拂下,又飞快散去。
沈姮猜测着,自己住的这院子,怕是养了不少花卉。
果不其然,随着李氏将她领进了院落,眼前的一切让她感到惊讶。
院子布置的很好,特别是这景色,因为夜间灯火幽暗,虽看不分明。
可多多少少还能看到一些的,若是白日里见着了,只怕会更让人惊艳!
“可喜欢?”李氏面露期待的望向了少女,问道。
沈姮咧开嘴,笑容乖巧甜美,道:“谢谢干娘,我很喜欢。”
来自李氏的一份心意,她要是再说三道四,就显的太生分了。受着就受着,日后她会用很好的来回报。
李氏见她是真的心生欢喜,藏在眉梢的笑意就一直都没散过。
领着人将整个院子转了一圈后,这才不紧不慢道:“你先在这儿休憩一会儿,今儿个夜里,在这睡也好,或者去为娘院里头,都成。去吧,为娘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歇。”
沈姮自然看出了李氏的疲惫,先前她并不想出声扫兴,一直都在附和着李氏的说辞。
眼下李氏要去休息,沈姮忙道谢道:“这一日辛苦干娘了!姮儿感激不尽。”
哪里料到,这话一说出口,沈姮脑壳上就轻轻挨了一下。
少女一头雾水的抬头望向了李氏,显然没反应过来。头顶上的力道轻柔的有些过分,可是这无缘无故的挨了一下,总是有原因的吧?
李氏见少女露出这种神情,只好出声解释道:“你个狠心的丫头,跟为娘也在这儿道谢?你我是一家人,相互依偎本就是该做的,哪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
沈姮舔了舔嘴皮,一本正经道:“干娘这就说错了,您为我,并不是什么该做的,反正干娘的心意我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