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姮要解释,他只好将知晓的如实相告道:“我们家老爷惹了一群疯子,正在被追杀的途中,老爷现在跑回来,怕是想跟您求救!”
男子解释的功夫,先前被下属护送着逃走的老头,正火急火燎的往庙里冲过来!
见沈姮尚且拦在门口,老头张口就求救道:“女侠,女侠,先前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如今外面有人追杀老夫,只要女侠愿意出手相助,老夫愿用半数家产赠予您!”
别说是沈姮,就连男子都不太相信,自己随口蒙的答案,都能是正确答案,着实令他吃惊!
不过表面看着确实转折过于奇怪,可真论起来,这大夜里又下雨,那群疯子又偏生跟了过来,老头也正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思。
先是在口头许下重利,想要勾的沈姮动心。
若真成了事儿,这女子能不能顺利拿到钱,才是关键。
男子估摸了下自家老爷的心性,这话怕是当了个屁放了,眼下就看女子会不会上当了。
要是沈姮是个贪财的,没准儿还真会动心。
问题是,她这人吧,也就对食物动了点真心,至于银两,抱歉,经过末世,她已经看淡了。
再者说,这老头一见面就要杀她,能是什么好货色?
所以,沈姮只冷笑道:“您这点家产,还是留给自己当棺材本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便不插手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沈姮只需当个看客就好。
老头却不信这世上有对钱财不动心的人,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大小场面数不胜数,能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家中不是大富就是大贵!
这女子穿着看不出什么,除了样貌出色点,还真是一无是处。
倒是她身后站着的男子威武不凡,看起来就不像好惹的,古怪的是,他都不敢直视那男子双眼。
老头有种直觉,他要是敢跟对方对视,自己这条老命怕是得留在这儿了。
女子不动心,肯定是没看到实物,老头想到,令下属拿出银票,递了上前道:“女侠,您就看老夫可怜,帮个忙吧!若是嫌银票少,您说您想要什么?豪宅美色?美食佳肴?老夫都能满足您!”
银票数额并不小,沈姮低头看了一眼,不轻不重道:“好可惜,您与我无缘,这忙帮不了。哦,对了,庙宇太小,您待会跟仇人打起来,还是留在外边的好!要是进来了,我可不会客气!”
少女说完,便松了手,放了那男子自由,随后转身进了破庙内。
火堆还在烧着,沈姮刚坐下,就添了把柴火。
只是,她是走了回来,薛旭初却还站在原地。
由于是背对着,沈姮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出声唤道:“站那吹冷风吗?回来烤火多舒坦!”
青年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回绝道:“外边有脏东西,总得盯着点。”
沈姮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他去了。
长夜漫漫,她坐着也无聊,便出声招呼道:“你帮我去马车上拿点吃食来,好打发时间!”
薛旭初离的近,沈姮又不打算起身,只好跟他求助了。
“你吃完才多久?这就又饿了?”青年一脸嫌弃的说着,身体却诚实的动了。
沈姮扁扁嘴,不满回道:“什么叫才吃完?这也有好一会儿了!”
青年背影消失在门口,俨然去外边马车上找东西去了。
徒留老头和一帮下属,颤颤巍巍的守在门外,视线来回的在庙内和外边转动。
他们着实又惊又怕,前有狼,后有虎,他们跑又跑不了多远,依着那群疯子的脚程,要不了一会就能逮着自己。
“老夫明明改换了路线,又买通人误导了他们,怎么还会追过来?”情急之下,老头用责怪的语气冲下属撒气道。
被指责的下属闷声道:“老爷,您说不想要打草惊蛇,便把我们的马车悉数留在了那儿,哪怕是反方向跑,也跑不了多远啊!”
而且最为气闷的是,他们选的这条路上太偏僻了,本还想着沿途买马离开的,结果别说买马,连人都鲜少碰上。
“那老夫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们成日里吃我的喝我的,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老头气呼呼的骂道。
下属不敢再回话,他们的卖身契都被老头捏在手里,要是惹的他不开心了,便是一刀杀了喂狗,也没任何问题。
老头说的声儿大,看样子还想继续骂,沈姮听的不顺耳,便高声阻止道:“在嚷嚷,我连门口都不让你待!”
什么尊老爱幼,不好意思,在对方要搞死她的时候,就成了过眼云烟。
老头被她吼了一嗓子,心气不顺就想要破口大骂!
正好这时,青年拿完东西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冰冷至极,老头瞬间熄了声儿,冥冥中感觉到有风刮过了自己的喉咙。
那风太冷,吓的老头连忙伸手捂住了喉咙。
他不甘心离开,还在想着办法如何让沈姮帮忙。
却见那高大的青年停住了步伐,幽幽说道:“死的时候安静点,再敢吵着她,吾会让你生不如死!”
警告的话语带着凉意,狠狠的打在了他们的心头上。
薛旭初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想里边的人听见,他说完就走了进去,却见少女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怎了?这些不够吃?”薛旭初说着,抬了抬手上的食物。
沈姮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薛旭初将东西放下,第一时间抬手摸向了脸庞,眼神也落在了少女身上,道:“吾脸上沾了东西?”
哪怕他心里清楚,自己面上绝无可能沾到任何东西,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沈姮轻轻咳了一下,这才出声道:“你刚刚说的话,好中二啊!”
她的耳力一向不错,特别是在龙血的滋养下,更加敏锐。
薛旭初无语的瞪了她一眼,道:“偷听不是君子所为!”
沈姮顿时翻了个白眼,辩解道:“偷听?我偷听?你就站在门口说的,还不让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