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顿饭的时间用不了多久,等沈姮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午饭,这才结账走了人。
她的到来就像是一阵清风,来的快,去的更快!
漂亮的姑娘并不少,可像她这种独来独往,气质通透的,还真是少见。
就连接待过她的小二哥,都目送着人离去后,迟迟没动弹,着实狠狠惊艳了一番。
吃了午饭,沈姮回到客栈又睡了个午觉,薛旭初一直在心里骂她是猪,害的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险些以为自己着凉了。
有些东西还挺邪乎的,担心沈姮察觉到,这才停了心里的念叨。
将昨夜欠下的觉补了回来,沈姮才有精力赶路。
等她驾着马车出了多夷城,一直在她发髻上躺尸的薛旭初,这才重新变回了人身,坐在马车顶棚上。
这别具一格的坐姿,令一众经过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驱车的沈姮,发现沿途的目光都往自个这边投了过来,有些纳闷。
主要是路人的神色,带着些许的不敢置信,以及笑意?
沈姮凝神想了下,还是选择回了个头。
她这一扭头,并未发现什么。
倒是顶上坐着的青年,见她回过头来,以为有事情,便主动问了起来,道:“何事?”
少女听到声儿,将速度稍稍放慢了下来,脑袋略微往上抬了抬,因为声音是从上方传过来的。
结果这一看,好家伙,个貌比潘安的青年郎君,像个傻子一样坐在了马车顶上吃灰呢。
长的再好看有啥用,光是这举动,都会让人觉得有毛病。
呵呵,帅气?这可不是电视剧,大路上灰扑扑的,就连不太讲究的她都戴了遮灰的斗笠。
如此傻冒行径,搁现实生活中可半点不可取啊!
沈姮嘴角微抽,半晌才说道:“上面的空气更好是吗?”
薛旭初轻挑眉眼,神情古怪的看着她回道:“大白天的,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沈姮露出了一脸的荒谬神情,开门见山道:“灰尘好吃吗?就不能老实待在马车里边?”
“吾乐意,你未免管的太宽了!”薛旭初丝毫不觉得这点子尘土能影响到自己,再说了,他连风都能控制,那些沙尘又有何难?
沈姮耸了耸肩,没在管着,毕竟人家不是人,而她总是将他当成了人。
但是,她驾车,这货放着马车内不坐,非得跑到上边吃土,简直绝了!
好在她该提醒的提醒了,路人的目光倒也是不必太在意,沈姮转回头,安心赶起了路!
薛旭初见她不说话了,非但不觉得争赢了,而是有些后怕,怕这丫头记仇啊!
“你的速度得加快了,不然天黑之前遇不上能住的地方!”薛旭初特地提醒道。
沈姮都不用他说,就将速度提快了,但是再快不可能了,毕竟这是马车,太颠簸了要是散架了可如何是好。
再加上她是驾车的,容易被颠散一身骨头。
“少操我的心,你坐稳就好!”沈姮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后,就闷头赶起了路。
其实,薛旭初还是有些心疼这丫头,赶路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且又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将近半个月。
他想帮忙,可对方压根不让。他都想叫上自己的影卫来充当车夫了,可又怕沈姮起疑,便干脆作罢。
赶路的过程枯燥而又颠簸,她走的是回程路,所以连地图都没派上用场。
将近半日过去,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看见了房舍,结果离近了却发现,是所破庙。
沈姮:“……?……?”她记着来的路上没看见过这里有破庙啊,难不成记忆出了错?
为了确认,沈姮跟薛旭初确认道:“我们来的时候,它也在这儿?”
薛旭初下了车,抬眼将整个破庙扫了一圈,才懒懒回道:“吾能确认的是,回程走的是同一条大路,这破庙可能被你忽略了!”
“没问题?”听到他这么说,沈姮松口气的同时,不忘继续问道。
薛旭初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语气带着令人安定的力量道:“并未发现不妥!”
沈姮点了下头,这才将马车牵到了庙外!
她刚将马儿安排妥当,这天居然下起了暴雨!便由衷庆幸道:“还好我们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不然得淋成落汤鸡了!特别是你,还坐在马车顶上!”
青年此时也从庙外走了进来,只是他不是空着手,而是不知从哪捡了一捆干柴。
饶是沈姮看到,也惊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去捡的?”明明刚刚还在跟她对话呢!
薛旭初将干柴甩在一旁,动作利落的生好火,才云淡风轻道:“你絮叨的那一会!”
沈姮还真不信这话,她也就说了两句话,数十秒的功夫,能捡回来这么多柴?怕是还来不及走出去!
“装逼遭雷劈,你可悠着点来!”沈姮故意调侃了一句道。
薛旭初嗤笑一声,似乎是听到十分荒谬的笑话,道:“虽然你用的词汇有些拗口,可吾还是能听懂的。至于被雷劈?你是不是太小瞧吾了?”
“自大,更容易挨劈!”沈姮白了他一眼道。
薛旭初浑不在意的别过头,往火堆里加了柴。
只是他刚丢下柴,一道无声的闪电将整个昏暗的破庙,照的恍如白日。
不仅如此,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巨响,仿佛就劈在了破庙上方,声音之大,震的沈姮都颤了颤心脏!
薛旭初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破庙顶上,道:“见鬼了!”
沈姮却捂着嘴疯狂笑了起来,她就说了,要挨劈的吧!
让他装,这就叫现世报。
这不是最好笑的,好笑的是那青年一脸郁闷的神情,盯着庙顶的眼神,就跟看自家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
“感受到了?以后还是谦虚一点吧!”笑的不可自抑的少女擦了擦眼角的泪,忙说道。
薛旭初却站起了身子,冲她说道:“你先待着,外边有动静,吾去看看!”
青年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能让他出声提醒,外边来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姮立刻收敛了神情,挑着柴火的手撂掉了干柴,而是摸向了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