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吾喜食生肉,尔等菜肴,并不合吾心意!”薛旭初晃了下悬空着的尾巴,百无聊赖的回了句。
他看着对方用膳,单纯是因为好看罢了,即便是真饿了,他也不必委屈自己干看着,不过真正的原因,并不会说出来!
免得对方会笑话自己,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沈姮却因着这话起了兴致,道:“噢?那你爱吃哪种家畜?等我解决了生死大事,便请你一顿如何?”
“别想了,你个贫穷村妇,这辈子都买不起吾的吃食!”薛旭初在心底估量了一下食物的价格,发现都是些世间难寻的珍稀,说是有价无市都不为过,也就他能找来塞塞牙缝!
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哪里料到沈姮在意了起来!
“你不说,又怎知我买不起,跟你讲句永恒不变的真理,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沈姮故作高深的说道!
其实这话也没说错,世界那么大,多的是卧虎藏龙之人,更别提那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说法了。
薛旭初勾了下唇,还真不是他看不起对方,而是凡人发现并捕捉它,都困难至极!
便是世间权贵想要,平日里连看到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听说过!
“好,等你将怨气驱散,吾届时再告知你也不迟!”薛旭初难得圆了话头道。
沈姮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算是接过了这茬!
“你所剩时日不多,吾替你叫醒那人!”薛旭初用眼角余光瞥向榻上之人,突然说道。
“都睡到这个时候了,合该也到了醒了的时辰,肯定是你昨日下手太重了!”沈姮看向窗外的天色,估摸着快到晌午了!
虽然昨夜里睡的比较迟,可这都多长时间了?再睡下去,天都要黑了!
也难怪家仆们刚才那么着急,可能平日里的周公子,都起的比较早!
眼见着这姑娘推卸责任,薛旭初毫不迟疑道:“你可别忘了,昨夜里你自个也下了手!”
沈姮闻言讪讪一笑,道:“是吗?我倒是没想起来!”
薛旭初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千言万语都藏在了眼神中,那意思,不言而喻!
沈姮尴尬的咳了咳,道:“那我去将人叫醒!”
“没用的,你没那个能力!”薛旭初风轻云淡的回了句,那语气似是笃定了沈姮绝对叫不醒周公子。
可沈姮当时没听出其中涵义,不听对方的劝阻,执意去叫了周公子。
她拿起桌上未被弄脏的筷子,去戳了戳周公子的脸颊。
只是在看清周公子的脸时,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猪头真的是周公子?”她刚醒来时,并未仔细去看对方的脸,只急着将人搬上榻,而且昨夜里周公子是趴着的姿势,这也就导致她从始至终都没留意到对方的脸。
视线触及那面目全非的模样,沈姮自己都觉得脸疼!
这是揍的有多惨,怕是亲爹妈瞧见了,对认不出来!
沈姮觉着昨夜的记忆都有些混淆了,她晚上真的揍人了?可自己记得只踢了下周公子的腿而已呀!
难不成她记岔了?就在沈姮疑惑不解的时候,真正的幕后凶手,将手背了过去,坐在那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没有招认的意思。
是的,就是他揍的。
要怪就怪这杂碎长的跟小白脸似的,而且昨夜里沈姮还对她手下留情,所以便更不爽了!
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沈姮:“……!”这口锅真的又黑又沉!
好在沈姮没有在这事情上钻牛角尖,而是选择轻拿轻放。
她用筷子使劲戳了戳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好几下力道都不轻,结果周公子睡的跟死猪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要不是看到对方的胸口还在起伏着,她都要以为这人断气了。
不然被她这么戳着,怎会不醒?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感觉的好吧?
即便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都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拂开痒的位置。
这周公子倒好,雷打不动的睡在那儿,仿佛要睡个天昏地暗!
沈姮思及刚刚小屁孩的话来,总算明白了过来,便转过身去看向了凳子上的小家伙,道:“你背着我干啥坏事了?”
再拖的久一点,府中的人怕是会起疑。
薛旭初学着她曾经的模样耸了耸肩,道:“吾都说了,你却不信,怪不得吾!”
这得意的表情,被沈姮瞧在眼里,简直又可爱又欠揍。
“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快将他叫醒吧!”沈姮不想再杠上那波下属,便出声催促道。
薛旭初也没拿乔,爽快的给周公子解了穴道,下一刻便见睡的跟死猪一般的周公子,痛哼了两声便睁开了眼。
估摸着是昨夜被暴打过,周公子意识尚未清醒,便觉着自己浑身都痛,跟被车碾过似的,他都怀疑自己散架了!
而薛旭初见周公子要醒来,没在维持人形,而是变成了一小团悠悠飘在了沈姮的肩上。
“乖乖待着,觉着无聊就睡吧!”沈姮轻轻拍了下肩上的小家伙,细声嘱咐道。
小团子拱了拱她的指尖,没发出声音,却老实的盘在锁骨那儿睡着了。
沈姮见此收回了手,坐回了之前坐过的那张椅子。
周公子挣扎着从榻上起了身,脸上怒气腾腾的模样,似乎递给他一把剑,就能杀掉所有人。
“你还愣在那儿作甚?还不过来服侍我?”瞧见那道纤细背影,周公子因为身体疼痛,完全没有半分旖旎的念头,而是气冲冲的想着这女人太不识相了!
沈姮懒散的转了个身,她盘着二郎腿,全然不顾忌自己的姿势在这个时代有多么不妥,道:“你家那么多下人可以使唤,我帮你叫人进来!”
说着,她连身都没起,先是清了下嗓子,而后稍稍拔高了音调,冲外头道:“公子醒啦,快叫人进来服侍他洗漱!”
那悠哉悠哉的姿态,看起来非常欠扁!
可周公子状态不好,只想赶快找个郎中来瞧一瞧,自个的脸怎么剧痛无比,而是怪异的是,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这也就导致,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分散在沈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