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李大娘毒誓这一起,还真有效。便连不相信的邹神婆,在触及老天爷的情况下,还是吭声了,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族长带领,去那灾星屋里走一趟吧。”
要去那灾星屋里,特别那屋主人刚死没多久,别提有多晦气了。原本跃跃欲试的村民们,只有两个胆子大的跟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沈族长却不大高兴,对李大娘发火道:“李寡妇,要是没见着那灾星,你就带着那傻儿子滚出沈家村,族谱除名。”
“族长,我真没骗您,那灾星确确实实在屋里头,邹神婆,您领头吧!我胆儿小,这一吓还没回过神来呢。”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李大娘对那族长说完,便扭头恭恭敬敬的朝邹神婆道。
邹神婆阴阳怪气的哼了声,在众望所归下打了头阵,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沈姮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破门是关着的,跟上来凑热闹的两个壮汉见此,在沈族长的点头应允下,两脚踹翻了房门。
踹门的声响并不小,五感敏锐的薛旭初发觉后,并未理会。这是凡人间的破事儿,他才懒得插手呢。
茅草屋不大,特别是躺在地上的少女,那一身红嫁衣,看着格外显眼。
两个壮汉眼珠子转了转,发觉那地上的一抹红影时,差点尿了裤子。
“神婆!邹神婆!这是怎么回事啊?”同样被惊到的沈族长,指着地上的少女,声音发颤道。
邹神婆早就给整懵了,那少女的脸从她这个角度看,一清二楚。反应过来的邹神婆,是最先一个拔腿就跑的。
躺着的是那灾星,按理说都沉了湖,不可能会出现在茅草屋里。如此诡异的一幕,吓得其他人作鸟兽散尽,惨叫声突破天际!
沈姮就是在这惨叫声中醒来的,她顶着昏沉发虚的身子,强自从地上坐了起来。因为两日滴水未进,饥肠辘辘,她动一动身子都觉得格外艰难。
这一醒来,她就觉得全身都疼,没一块好肉。要不是知道自己再不换衣裳,就会感染风寒,她只怕连根手指头都不愿动弹。
好不容易换了干衣裳,沈姮勉强走了几步,想要拾点柴禾烤火。
饥寒交迫下,促使她找遍了整个屋子,只发现半袋子黄豆,以及两个鸡蛋。这鸡蛋还是她废了好大劲儿找着的,茅草屋虽破,可原身好歹还知道养了两只鸡,不然她只怕是会饿死在这个冬季。
作为一个从末世来的,还是被饿死的姑娘,沈姮一点也不嫌弃这粮食,只觉着那黄豆越看越可爱。等她将黄豆洗干净,倒入锅里加着水,就煮了起来。
灶膛被她烧的火苗直窜,沈姮眼珠子盯着锅里头,半天都不带动一下。不过全身都暖烘烘的,要是能喝点热汤,只会更舒坦。
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食物珍贵,这黄豆她只在图书馆中极为珍稀的纸质书中了解过。锅子里头的,可都是原生态,半点变异都无的纯种黄豆。
这要是拿出去跟她那帮子朋友说,估摸着没个人敢信。她沈姮不仅见到了纯种黄豆,还在烧着柴火,准备煮着吃呢。想到这点,沈姮不禁发笑,自己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功德,才会有这么一天。
死而复生,无异于天方夜谭,偏巧,让她给撞上了。
沈姮很知足,死过一回的人,才知道生命究竟有多么的宝贵。老天垂帘,这地儿不仅没丧尸,还是原生态,无污染的世界,她感恩还来不及呢,想到日后的生活会有多好,沈姮心里美滋滋的。
待黄豆粥煮熟,她又摊了两个鸡蛋,煎的金黄焦嫩,别提有多馋人了。
沈姮就这么一口粥,一口煎蛋,将肚子喂的饱饱的,才觉着重新活了过来。
吃饱喝足了,她的注意力才转移到了门口。
破旧的大门被外力踹翻,看来在她昏迷的时候,村里人怕是来摸了底。
发现一个该死在湖里的人,好端端的躺在这屋里头,不知道那些人的表情有多精彩。
冬日里寒风呼啸,沈姮动手能力极强,锤锤打打将木门重新安上后,她又不紧不慢的将整个屋子收拾了一遍。
这还不够,地方太宽敞,她该整个院子出来,再砌个围墙将屋子护住,这样好歹在安全上多了分保障。
不过她也知道这些琐碎事说着轻巧,真要做起来很耗时间,没个六七日,是做不完的。当下要紧的是,那些个村民的做法。
发现她的行踪,定会有所行动。要知道她还活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死自己。
就在沈姮停下来眯会眼的功夫,居然见到不远处的地上有异样。她目光一紧,凝神望向那处。玄妙的是,那凹凸的地面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个个血字。
鲜红的字体,歪歪扭扭,却不难看清。
“还我命来!”四个血字闪了闪,紧接着又变成了另外的话来。
沈姮看的叹为观止,她仔细瞅了会,等了半晌没等着下文,便翘着个二郎腿,笑道:“别介,继续写啊!”
她倒要看看,这青天白日的打个盹,究竟是何方鬼祟作妖。
但令人惊奇的是,就在沈姮出声没多久,血字上方,一红衣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
“你占我身躯,霸我住处,导致我无处可去!”阴测测的女声从那红衣女子口中说出。
沈姮盯着她那双略显幽怨的桃花眼,好奇道:“你是沈然然?”
红衣女子依旧重复着同一句话,听得沈姮耳朵快起茧子时,才改了话头,道:“我死的好惨呐!我要报仇!报仇!”
沈姮抬头望了望天,一时之间有些无语凝噎。她这是在梦里撞鬼了?还是在大白日里。一个相信科学,讲究证据的五好青年,与鬼魂面对面接触后,这畏惧来的有些迟啊!
这女鬼颠三倒四说了大半个时辰,沈姮忍无可忍,终于从她口中挖出了要紧事儿来。
“怨气不散,七七四十九日,你必死无疑。”眼见着沈姮额上青筋暴起,沈然然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