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杏?琥杏?琥杏小姐?琥杏女士?小~琥~杏~~~~~!”
快步走到柜台之前,用手在琥杏面前挥了挥,结果我们的Miss白菊亭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灵魂飞到了远处一样。
“唉~~~~~~~~”
她用手托着腮帮,发出悠长的叹息声,就如同一名即将离乡的莘莘学子。
“喂~~~~~~~~”
我拖着长音,使劲地用手甩了甩手中的委托书,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然而——+
“为什么快乐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小琥杏接下来又将失去自由的翅膀了吗……”
嗯???
这孩子该不会是在来上班的路上被马匹踢中了脑袋吧?
这可不好,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了,再这么脑残下去岂不是连嫁也嫁不出去了?
“飞龙虽然有双翼,但是被大陆的重力所束缚,结果还是哪里也去不了啊,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不对!
这个台词我熟啊!
琥杏这丫头明显是中二病犯了!
飞龙?重力?还命运!?
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漆黑深渊的魔王啊!
啪!
再也忍不住吐槽的欲望,我用力一拍桌子,大喝道:“琥杏!!!你给我清醒一点!!!”
“哎?!!!哇啊!干、干什么啦,柳皇!”
双耳一个竖立,被我这么一吓,琥杏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她先是惊慌地茫然四周,然后在看到我后这才反应过来,继而向我大声抱怨了起来。
“干嘛要在小琥杏的耳朵边大呼小叫?耳朵差点都要被你吼聋了!”
反常!太反常了!
听她之前嘴巴里唠叨的台词,难道说这小丫头是到了思春期,暗恋上了谁家的小少爷?
“琥杏,你……该不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吧?”
我看着琥杏,一时间又有些捉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于是只好言辞含糊试探她。
可没曾想被我这么一说,琥杏就像是被戳中了死穴一样,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你、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柳皇?哈、哈哈哈!小琥杏怎么可能有秘密瞒着你呢?我可是直来直往,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谎言的女人啊!哦呵呵呵呵呵……”
为了掩饰心虚,她发出反派大小姐的尖锐笑声。
但因为那十分不到位的模仿,反而显得她满是谎言。
“哦~~~~?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谎言的女人啊?”
“有、有问题吗?”
“没!没有哦,只不过直来直往的琥杏小姐,现在能麻烦你帮我登记一下这个委托吗?今天我打算去走一趟艾希尔雪山。”
“委、委托吗?琥杏知道了!这就帮你登记哦!”
在我目光灼灼的视线下,琥杏心虚地接过委托单,她手忙脚乱地拿出登记表,然后在上面登记了起来,中间甚至还出现了几次笔误。
还敢说你不心虚!
这种错误,你平时根本就不会犯好吧!
也不知道以前是哪个小坏蛋跟我吹牛说自己一心两用也不会写错字!
于是趁着琥杏,我看似漫不经心的向她问道:“今天天气不错啊,小琥杏。”
“哦、哦!是啊,天气不错呢,柳皇……”
“这么好的天气,琥杏你今早吃了几只天妇罗啊?”
“哎?我今早没吃天妇罗啊?”
什么?没吃天妇罗!?
今天可是周三啊!你自己定下的每周一天的天妇罗日!
这下露馅儿了吧?
就你那个餐餐无天妇罗不欢的馋嘴小猫性格怎么可能在这种日子不吃天妇罗?
在我满是质疑的眼神中,大概是自己也反应了过来,琥杏在抖了一抖后,终于停下了登记的手,她机械般地抬起头看向我。
“……”
“……”
我们就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视了一会儿。
然后就在琥杏打算当场逃走的瞬间,我举起手掌就是一拍桌子。
“呔!犯人琥杏!你还不从实招来!”
“那个那个,我、我、我——”
被我这么一刑讯逼供,琥杏整个人都傻掉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我们的琥杏小姐就噙着泪水向柜台的另一边跑去。
不好!
在那里的人不是美惠吗?
这种情形怎么看都是我在欺负琥杏啊!
“美惠姐~~~~!!!柳皇他欺负我!!!”
我擦!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这小丫头肯定得告我的刁状!
“美惠!你千万不要听信琥杏的一面之词啊!”
慌张之下,我立刻就大声狡辩了起来。
但人家美惠姐姐是什么人啊?
王都三大商会之一奢香兰商会的大小姐,对于语言的真假天生就有着200%的分析能力!
“源先生!上班时间,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她嘴巴虽然是在责备我,但是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奈,就像是在教训一个抢了别人玩具的弟弟。
“呜呜呜……美惠姐……”
“乖、乖、乖,不要哭了,小琥杏。”
将自己的脑袋埋进美惠那个丰满成熟的胸部,琥杏大声对我控诉了起来。
美惠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吊起眉毛嗔怪地向我看来。
咕呶呶呶……真羡慕……不对!应该是真可恶!
琥杏你这个小坏蛋,每次都这么坑我!
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再怎么说我源柳皇也是堂堂武学大宗师,怎么可能害怕一个身上全无修为的美女大姐姐?
哼~~~~!
“源先生?”
“美惠姐姐饶命!我错了还不行吗?”
都不用进行多项选择,我直接就选择投子认输。
开玩笑,就美惠那个媲美诗萝等级的语言暴力,我敢惹她吗?
光是上次我“调戏”她的惨烈后果,就足够让我午夜梦回了!
拿着白菊亭的委托单子,我很快就去了一趟悬壶堂,但出乎意料,吕贝克大叔居然不在铺子里。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往日里坐镇馆内的老好人大叔,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翘班了,只留下了他的小学徒在铺子里看店。
“源先生,要不你先把单子放在这里,等师父回来,我再让他填好派人送过来?”
为我沏上一杯茶,那名小学徒想了想便对我这么说道。
这位少年做事说话文质彬彬、周全牢靠。
像他这个年纪的同龄人,鲜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便是从小接受小赫兹调教的怜月,也未必有他这样的表现。
更别说这位小小郎中年纪虽小,但手艺却是颇为不俗,据我了解,这偌大一个悬壶堂,吕贝克大叔本就不善经营,所以账本、对货什么的,从来都是他一手包办,就连半点错漏也无。
对于他的好意,我只是稍微思考就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既然吕贝克大叔这几天忙,我也不麻烦他了,反正去别的医馆也能登记。”
“那师父回来后,我就跟他说一声,说源先生来过了。”
“就这么办吧。”
喝下一口茶水,我便要起身离开,但刚离座我就想起了一件事。
“依德诺,上次我给你的魔法书有练过吗?”
看着正在收拾桌上茶具的小学徒,我就这么问道。
被我这么一问,依德诺手下的动作也不停息,只是边收拾边向我回答道:“练过了,不过还不是很熟练,只是……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语气微微停顿,依德诺停下动作向我看来。
他眼神中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惴惴不安。
对于他这个心情,我倒是能理解,毕竟魔法书这东西乃是相当高级的学习物品,一般人根本就掏不出钱来买,并且就算有了钱,也未必真有那个市场。
因此一般想要学习魔法,只有去国家相关的专门学院,或是考进香榭丽的苍耀之塔。
像遇上我这样随手就能丢一本魔法书的事情,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依德诺很珍惜这个机会,但同时也觉得不能再给我填麻烦了。
啧啧啧,这小子还真早熟,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向我多索取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我又没魔核,魔法相关的道具,我又用不上。
啊…….也不对。
以前用不到,现在应该是用得上了,因为弥蕾尤她们三个要学习魔法啊。
不过一旦想起了我家那三个性格各异的丫头,我就一阵头痛。
弥蕾尤是天生的野生儿,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瞎跑,魔法课上经常打瞌睡、开小差,不过貌似她的天分超强,就算开小差也照样学霸。
怜月虽然做事认真,但是就她那个对我半点尊敬也没有的管家婆性格,实在没让我少吃落挂。
白樱倒是既乖巧又听话,就是胆子太小,平常练习魔法、剑术,她往往是走一步退三步,非要我在后面推着她,她才肯往前走。
于是再来看看眼前的依德诺小学徒,我那真是心旷神怡啊!
“源、源先生?你干什么呀?”
“哎呀?不好不好,怎么手一时没注意到,就摸起你的脑袋了呢?”
“喂!我可不是女孩子!摸头杀对我无用啊!”
“哈哈哈!那还真是失礼了,依德诺君。”
收回手来,我笑着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管说就是了,我这人其他没什么优点,就是好为人师。”
“源先生,这个词好像是贬义的吧?”
“呃?是吗?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别在意这些细节啊,反正遇上困难找前辈就是了!”
没错,而且真正教你的人也不是我,而是诗萝。
你说是不是啊,诗萝小姐?
【唉……】
喂!为什么要用一副姐姐看着恶作剧弟弟的眼神看着我!
临时指点了一下依德诺君魔法,我就打算离开悬壶堂了。
离开前,我回头一看,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正从道路那头驶向悬壶堂,从马车上走下几名男公关似的男子,凭借着眼力,我看到他们胸口上还别有一个地方领主的徽章。
唔嗯……我记得那个徽章好像是科萨奇领的家纹。
那么说来,我们那位老好人的吕贝克大叔是为了躲避千惠夫人才独自逃出自家药铺的啰?
哈哈,不愧是帅气度堪称异世界阿兰·德龙的老帅哥。
这种待遇换了一般人只怕是想要都来不及,毕竟人家千惠夫人是出了名的风韵无双。
题外话,因为之前被谢尔芬狠狠批评了一顿自己的教学能力,诗萝现在指点别人魔法那都是按照小学生课本来的。